虛擬會議室，三位艦長環坐一周，阮英華雙手交叉表情嚴肅：“觀測結果出來了，土星的形勢非常覆雜，我們面臨的形勢非常嚴峻，這一仗不好打。”

“這不是好不好打的問題，而是怎麽打的問題！”張國良立刻旗幟鮮明地闡述自己的意見。

他是石河號護衛艦艦長，在三個人裏職務最低，但張國良屬於高銜低配，三個人都是少將，交流起來並沒有誰高誰低的問題，最多就是個主次。

葉涵讚同道：“好打咱們就用不著討論了，先匯總情況吧。”

張國良點頭表示同意，阮英華也沒意見：“那就先匯總吧，你們倆誰了解土星？”

“不了解。”葉涵說。

“沒接觸過。”張國良說，“木星都是天邊上了，哪會兒哪知道還能打到土星？”

太空部隊的成員必須接受必要的理論培訓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太空基礎常識，但是只有木星軌道之內的情況需要仔細掌握，木星軌道之外的天體知識都是選修。

軍方從沒考慮過遠征土星，區別對待並不奇怪，反正該有的內容教材上都有，誰有興趣自己花時間背書就完了。

可軍方的培訓不是培養天文學家，而是讓學員盡快了解太空情況，所以都是突擊填鴨式教學，時間緊任務重，每個人都是從早忙到晚，就連上廁所都要拿著教材背上一段，背誦正課的時間都不夠，誰有工夫看選修內容？

三個人都是這麽過來的，所以對土星的了解都非常有限，葉涵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樣，反正他特意找資料惡補了一回，否則連土星的基本情況都不了解，開會都沒底氣發言。

這種情況令阮英華非常撓頭，勉強扯扯嘴角：“我跟你們一樣，那就我先來？”

葉涵和張國良一齊點頭，於是阮英華拉開一個虛擬屏幕，直言不諱地說：“那就先說土衛六吧，資料上說，土衛六是太陽系最大的衛星，不光有大氣層，還有雲層湖泊，好家夥，嚇了我一跳，當時我就想了，要是土衛六在宜居帶上，沒準就是第二個地球！”

“可不麽，我跟你想一塊去了！”張國良說。

葉涵感同身受：“我也一樣，還有人說土衛六可能有生物呢。”

“別管原來有什麽，現在只有外星人！”張國良說，“可能是雲層太厚，地表沒發現外星建築，但是外星人喜歡挖洞，是不是又躲地底下去了？”

阮英華道：“應該沒錯，這是防著咱們呢……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才能解決土衛六，咱們才三艘艦，超級核彈就那麽多，對付土衛六太吃力了。”

張國良揉了揉額角：“不是說土星跟木星似的，小天體特別多嗎？能不能學北海號，用超級核彈推動小天體撞他一下子？”

阮英華笑道：“咱們又想一塊去了，除了這個辦法，我是想不出別的主意了……葉涵，你怎麽不說話，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案？”

葉涵抿了抿嘴：“不是更好的方案，而是……怎麽說呢，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。”

“那就說說，咱們一起研究。”阮英華說。

“就是啊，你不把問題說出來，咱們怎麽研究？”張國良說。

葉涵道：“是這樣，我把能找到的資料都看了一遍，資料上說，土衛六的大氣層有600公裏厚，是時球的十倍……我記得地球的大氣層應該是一百多公裏，一直沒鬧明白這個十倍是怎麽算出來的。”

“標準不同吧，不用在意這些細節，你到底有什麽想法？”阮英華提醒道。

葉涵有點不好意思，趕緊把發散的思緒收回來：“我是這麽想的，落到地球上的外星飛船沒一個還能飛起來，土衛六引力是不大，但是地表氣壓是地球的1.5倍，大氣層又那麽厚，如果敵人的戰艦是地土衛六上造出來的，那它們怎麽飛起來？”

“怎麽飛不起來？”張國良有不同意見，“木衛零引力不差，大氣層也不差，敵人的飛船還不一樣隨便飛？”

“那不一樣。”葉涵說，“這個我比較了解，木衛零說穿了就是個超級空天母艦，它有種特殊的彈射結構，單憑外星飛船自身的動力，根本不可能從木衛零上起飛。”

“土衛六的引力跟地球差不多，也不算高吧？”

“我算過了，要是不管空氣阻力，外星飛船肯定能飛起來，但是把空氣阻力算進去之後，它們飛不起來。”葉涵非常肯定地說，隨後又加了一句，“穿動力裝甲一樣飛不起來，所以不建議登陸土衛六。”

“這個笑話真冷！”阮英華扯扯嘴角，“噴氣式不行，那直接利用空氣呢？比如用氣球掛戰艦，或者戰艦上直接長出幾對翅膀！”

葉涵道：“飛船那麽大，靠氣球和翅膀……不太靠譜吧？”

“不靠譜不是不可能，別把咱們的常識套外星人身上，所以土衛六必須是這一仗的重點，你們說呢？”阮英華問。

張國良用極慢的語速說道：“我同意，就算沒看見外星人，也不能說土衛六上沒有外星人，就算現在真沒有，土衛六條件那麽好，外星人早晚也得上去，不如先下手為強。”

說完，兩個人一起看向葉涵，葉涵覺得兩個人說的有道理，於是點點頭道：“那就先這麽定下，但是怎麽打必須看實際情況，你們說呢？”

“那當然。”阮英華說，“要是找不著合適的衛星，那就打完之後把剩下的超級核彈都扔土衛六上。”

“那要是沒剩呢？”張國良問。

阮英華一咬牙：“那就把人都集中到一艘船上，用戰艦撞！”

葉涵猶豫了一下，正想說話，不料被張國良搶了先：“現在可沒幾艘戰艦了，要不報一下吧，上邊同意就撞，不同意就算了。”

阮英華的臉色有點僵，但很快就調整過來：“那也行，你們還有什麽沒說的嗎？”

兩個人一齊搖頭，阮英華道：“那好，土衛六暫時討論到這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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